旬九

旬九寻酒,一醉方休。

【磊云】渡人间01

※斗帝炎x神仙玉。拯救苍生顺便谈个恋爱的故事。长篇。想写的太多,十分慢热。两部作品都只看过几集电视剧,靠颜产粮。细节不可考(因为大部分都是我瞎掰扯的),接受不能请你走叭。
 ※我fo了,我居然想在一篇文里把30写得既小奶狗又小狼狗。写得我先精分了。珍惜这个小狼狗叭可能下一章就掉线了。

(一)仙人可渡?

  忘川之晨,连天的白雾四下弥漫。河流之上,一叶孤舟踽踽独行。

  润玉扶了扶斗笠,撑竿缓缓靠岸。茅草船篷上挂了一串绘着繁复朱砂纹路的银铃,时不时被浊风撩响,在浓雾中显得吊诡。

  前些日子,魇兽一时顽皮,在天后酒宴打翻了一盏千年佳酿,沁人酒香醉倒了全天界的天兵天将。酒气缭绕与戛玉锵金间,润玉只看见了天后盛怒的脸;天后向来不会给润玉好脸色,长袖一挥,便把润玉罚下九天行忘川摆渡之差,求个眼不见为净。

  岸上站着一青年男子,一身黑色长袍,宽大的帽檐隐去了他半张脸,却露出了十分流畅俊美的下颔线条。他缓缓抬头,似在浓雾重影中投出了一道尖利的目光:“你是谁?这是哪?”

  润玉见男子英姿隽迈,器宇不凡,而无明显恶意,又念这百年期限的摆渡之罚着实无趣,便破戒回道:“小仙表字润玉。此地为忘川。”

  温润如水的声音穿过迷雾,落在黑袍人耳边。黑袍人听罢,嗤笑一声:“忘川?怎么?我死了?”

  润玉笑得温婉:“应该是。”

  黑袍人走上前,似在透过帽檐的阴影去打量同在斗笠帘下的润玉:“那你就是摆渡人?”

  “是。”润玉温声道,“请上船。”

  黑袍人沉默片刻,一步踏上了船舷,声音带了丝肃杀的寒意:“我是怎么死的?”

  一时船体摇晃,窄小的柚木舢板发出两声微弱的吱呀脆响。润玉这才发现这男人个子高挑,需仰首才能勉强看见他高挺的鼻尖:“这个摆渡人是不知道的,得去阎罗殿里问黑白无常。”润玉语毕,打量着高大男子,总感觉这位阴沉晦暗的被渡者少了些什么。这些日子里,他渡过痴情种、渡过亡国魂、渡过善恶万相;苍生于死,无不是痛苦求饶,或是遗恨长叹,这么安静不吵闹的亡者,他还是第一次见。

  少了什么?

  润玉敛睫,收回心神,一撑竿离了岸,归于江上迷雾中。他划开水面,粼粼水纹下时不时有黑影漂过,湍湍水流里露出凄厉的啼哭声。

  “水里的是恶灵?”黑袍人半坐半倚在船边问道,语调慵懒得好似正在游山玩水的帝王。

  “是。”润玉回首道,他见被渡者毫无坐相,懒散地躺坐着,一条修长的腿包裹在紧窄的羌胡长裤里,随心随意地支在船沿上,黑底银丝龙纹边的黑袍皱成一团搭在另一条腿上,覆着银甲铠的革靴倒还算周正。他见润玉望来,居然丝毫不怯不羞,还展了展身骨大大方方让君一览。更令人无言的,是他结实有张力的腕间,挂着数根红线缠绕编织而成的红绳手链。

  风流浪子,姻缘缠身。

  润玉轻咳两声,眼神飘忽于船外:“这恶灵是会索魂的,还请务必小心。”但也在一瞬,润玉慌乱无意的一瞥,竟发现了黑袍人的端倪。他凝眉发问:“你不是新亡人?”

  “什么?”黑袍人困惑道。

  “你没有三把火。”润玉对峙着,河上掠起长风,吹得他发丝凌乱,茫雾拨散,“亦或者,你不是人?”

  人若刚辞于世,初入冥府,头顶肩上的三簇火并不会那么快熄灭。俗话说,人有三死,不过是三火亡于阴间:孟婆汤灭一簇、奈何桥灭一簇,三途河灭一簇。这三火灭尽,人才死透。而现今,这被渡人刚行于忘川,却是三火尽灭,定不是普通亡灵。

  润玉掷竿,袖中手心有灵流浮动。河水汨汨,静得可怕。刹那间,蓝光一闪,晃得小船凌乱。

  黑袍人轻笑一声,双腿一蹬而跃起,几个翻转避开润玉杀招,惹得墨色衣袖翻飞,似腾空而起的鹤,又似奋勇而下的虎。他拆了润玉数招,错开的灵流迸裂于河下,震得天昏地暗水珠四散。一时喘息间,黑袍人趁机截住润玉的手,封了他灵穴,嗤笑道:“就这些灵力?小仙怕不是修行不佳啊……”

  “你来冥府有何目的?!”润玉怒极,几番挣扎倒是抖落了他的斗笠,露出了风神秀异的玉璧面容。

  黑袍人见这倾国倾城的样貌,眉间一挑,亮哨一声,低声调笑道:“难得死一次,不好好敲诈阎王老儿一番,怎么对得起此行?”又见润玉掣肘得动弹不得,玩心一时而起:“不过遇见你这样的卫阶之人……也是值了。”

  “你!”润玉怒喝。

  “诶!别生气。气坏了可不行。之后还要受仙人照拂呢。”黑袍人垂首,这才使润玉看清楚了他的面目——英俊而轻狂,少年郎的模样。

  他目光流转,灼灼如星,继而露出森森皓齿:“渡我,回人间。”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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